长沙市有关部门调查的情况表明,“养老”变成“坑老”,主因是社会机构以“会员制”方式募集资金,却又不将募到资金全部投入到养老中来。为吸引老人,这些社会机构都承诺,预存的金额越大,享受的床位折扣越大,还可付息,或者将高额利息兑换成公寓住宿费。
调查中记者发现,老人们之所以会落入“分红”养老的套,营销方大打“亲情牌”是主因。
据受害老人们称,在老人们常去的菜市场、休闲场所,都有“爱之心”、顺祥这样的社会机构派来的团队人员投放传单,对老人嘘寒问暖,建立亲情联系。逢年过节,携带小礼物去老人家里拜访,“次数多了,就像熟人一样了”,身边常年缺少亲人子女陪伴的老人容易被打动。推销人员还摸准老人“眼见为实”的心理,专车免费接送他们去参观有规模上档次的养老公寓,热情贴心地介绍,中午提供免费的可口午餐,让老人们“有家的感觉”。据长沙有关部门的调查显示,这些开支,都会作为营销费用,在入住的老人投资款中扣除。
2019年1月-7月底,长沙望城区顺祥养老公寓密集地在湖南媒体上刊登“智慧养老”文章,宣传其推出“机构养老”“旅居式养老”“养护合一养老”七大养老模式等。但多家正规养老机构负责人称,养老是一个长周期行业,投入大而见效益慢,不可能拿出巨额资金来做宣传和广告。“如果到处轰炸式宣传,必有其他目的。”
他们对老年人进行利益诱惑,声称既可提供养老服务又能获得远超过银行同期存款的利息回报,这对于一些退休在家多年、无依无靠的老人来说,颇具诱惑力。
一位老人说,他当时在某公寓投资11万元,房费给打了75折,一个床位每月660元。他们开张第一天就入住,享受到减免服务费的优惠。
曾是高级教师的卢奶奶儿孙都在国外生活,平素乏人照料。在预存11万成为“至尊”会员,并且拿了一次性1.3万元的年息后,2018年4月,住进某公寓。
据了解,一些老人入住养老公寓,主要是为了让儿女省心。还有的是抱有“投资+养老”双重目的。
但多数“分红”养老机构无力支撑日常不菲的运营开支和利息,常出现劝进时客客气气,入门后“苛捐杂税”不少的情况。
“爱之心”公寓一位老人称,他入园后被安排的房子没有阳台,环境略差。如果希望更换条件更好些的房间,还要再交5年的房费。最初11万元的投资,后期变成20万元。即便投资成为会员,他在公寓还需要再交纳包括每月床位费、护理费、伙食费等在内的生活费,从1000多元至3000元不等。